痛苦复工大黄瓜

痛苦复工大黄瓜

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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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名大黄,不叫除这个以外的任何东西,也不叫黄瓜。你愿意叫别的我也愿意坚决不搭理你。
水产、光毛、D5、崩铁;伽凯、泰罗托雷、托迦、赛迪、兔糖、贝悟(贝卡)、短空、川博川;梦女、无差互攻(个别除外)。这些是专门列出来的雷点,也有没列出来的。平时会自卫避雷,避雷原因并不局限于这些。咱们做好双向选择,尽量和平共处好吧?
不公开分享的东西需要您上有产出的主号,以正常人的逻辑语气态度码字写申请来表达您的阅读意愿。我会根据您的文字结合自己的判断决定提供密码或否。如果认为不能接受或者不能做到,您可以选择不看。

不接受发任何表情给我。带表情(包括颜文字)的内容也不会看,更不会留存。

感谢您的理解,支持以及喜爱。此平台近日开始无端限制我正常发布内容的权利,我也只能尽快做出选择了。

送给路西西 @LucFy 幽暗城二楼 的迟到了又是大半年的生贺。每次我都要等到一年快过完了才想着写。今年干脆拖到了年关将至,只能熬夜狂飙,全程放飞自我瞎写了。好在第二天又改了改,勉强应该是个能圆上的故事。
我不是拖延症也不是鸽子精,只不过每天要玩的游戏太多,工作必须码字也使我快乐所以根本没有心情码字而已。嗯,这都是正大光明的理由。
赶在P5R销魂开机之后写P5相关什么的,感觉自己好潇洒。闷声作大死。
平时我是主龙多一些,基本方针是主all和all龙。嘛这不是重点。大家不用介意。
题目的意义请百度自行了解,不要擅自脑补或者扭曲先人的文章。
今晚是特别的酒后作业,肯定会是糙陋的低质量作品。

所以文章内容会涉及到以下几个方面,加黑部分建议阅读:

本篇CP为正篇剧情结束,男主回老家后继续玩暧昧的主人公(文中姓名定为来栖晓)⇋喜多川祐介。
傻屌,降智,清水,OOC。私设连连。部分官方设定参考自他人的视频,非自己攻略的结果,可能会与实际情况有出入,这点预先道歉。
多少会融一些P5D的内容。
男主各方面能力均为5级,这个指标一周目可以达成所以并不想多解释;性格投射作者本人警告。
文章创作的主旨并非自己的亲身经历,只能保证尽可能贴近现实,但在创作中夹带了一点自己的私心和呼吁在里面,如果朋友们能读懂,能参与进来是最好的。在这里提前感谢各位对这方面的关注和支持。

阅读理解随意,盗用不可,KY拉黑。给别人的生贺意味着如果您在阅读过程中觉得不可,请安静关闭页面并直接离开,莫须多言。

整篇文章与第五人格没有任何关系。我本人目前在玩的游戏版本是PERSONA5 THE ROYAL。
这两句废话是专门避嫌用的。

路西西啥时候来玩牧场物语啊!我给你随便写你×任何男人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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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雨中的邂逅

闹钟一如既往,以极大的音量和震动将自己从睡眠中强行拉回了现实世界。
曾经自己还纠结过,是夜间拉上窗帘防止热量流失效果好,还是不拉窗帘等待朝阳升起,为房间增加热量。结果当自己早上五点多在黎明未至的黑暗中冻醒时,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拉上房间里那张既不遮光也不挡风的破旧窗帘。
不巧,外面在下雨,这意味着今天要用更多的时间开灯,还可能需要更多次加热饮食。
电费的支付目前控制在仅限于昏暗的电灯和平时热水热饭的电炉,还有手机的充电。实在买不起更多取暖设施了,也用不起。祐介想着,拉好窗帘,重新钻进了还有几分温度的被窝——昨晚饭也只是随便扒拉了点儿食物卖场仅剩无几的成品菜,和一小盒已经发硬的米饭。
即便大脑尚未清醒,胃还会率先强调自己的需求。
祐介在饥饿中尝试入睡,不料随着时间推移,胃部发出的信号越发强烈。祐介几番尝试,最终选择了放弃,翻看起了手机在夜间接受的信息。
祐介和都内几个年轻的学生以及职业画师多少有些联系,在对方盛情邀请下也只能同意被拉进了他们在SNS上的“艺术交流”组群,里面时不时会有人推送转发不同的圈内消息,只不过祐介对其中的大多完全不感兴趣。
未读消息刷出去了几十条,看来是又有活动一类的事情了吧。
祐介皱眉,整个人蜷进了被窝,连头也缩了进来。这种姿势让他安心——接下来很可能要阅读的是他厌烦的那类有闲人附庸风雅的消息,提前让自己尽可能多拥有些温暖,防止心寒。
祐介叹气,把消息拉到顶部,点开了消息通群主凌晨发布的内容:最近有位热爱艺术的画商遗孀要过生日了,这位夫人遵照丈夫的遗嘱,每三年利用名下画廊的部分收入组织一次慈善主题绘画赛。
绘画的主题由夫人亲自指定,并由画廊的观众在不记名的情况下自愿票选心爱的作品,固定周期结束后视票数确定获奖者,发放奖金。
嗯,看完了。不感兴趣。说白了也不过是有闲人的铜臭味娱乐,和真正的艺术创作毫无关联。
半梦半醒的祐介没多思考,刚想把手机从被子缝里推出去,又意识到旧型号的手机开始发热了,便也不顾什么辐射量影响健康的问题,又把推出一半的手机揪了回来,捧在手心里暖了暖。
许是温度上来了,祐介的眼皮沉了又沉,准备再眯一阵。
雨声不太大,在已经有人准备出门上工的时间段反而是楼道内外的响动更加嘈杂。
习惯了公寓楼内的噪声的祐介不太介意这些声音,楼内居民的出入时间他基本心里都有数,所以在早起的那几个人出门口,祐介重归安静的环境,不料没几分钟反倒被另一种奇怪的声音再次拉回现实。

“哇……哇……哇……”

……这是什么声音?!
祐介依旧闭目皱眉,被这忽然多出来的奇妙声音吵得有些烦。
租金低廉的公寓楼的隔音效果自然很差,等了两分钟那声音还在,祐介本就被寒冷和饥饿闹得有些起床气,再听到这奇怪的声音更是无法忍受,从衣架上抄起自己穿了有些年头的外套,塔拉着制服鞋走了出去。
声音是从一楼发出的,楼内的其他人这会儿都不会起床,自然也不会主动外出查看,但估计意见也挺大的。
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一早在此——

“哇……”

公寓楼入口处的狭窄门厅,地板上有一坨白色的东西,滴着水,发出了扰人安眠的“哇?”的叫声?
祐介的眉头锁成一团,他走下楼,观察着那个白色的东西,刚想再走近两步,却听到了入口附近包租婆住的房间里传来的怒吼:

“祐介!把它扔出去!”

包租婆听脚步声识人的技术更是炉火纯青,不仅听出来了下楼的人是祐介,还定义了这个哇哇叫的白色毛团是某种生物。
既然暴脾气的房东发话了,祐介也不想再给自己惹更多麻烦,不管地上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祐介随手拿过附近一块洗得不太干净的抹布,包着那一坨湿乎乎的白色东西,赶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二)困境的抉择

哇哇叫的小东西被搬进了房间。
祐介用肩膀推开门,左思右想,愣是发现没什么适合小东西落脚的地方。
不得已,祐介又拿了自己用的毛巾和抹布,再翻出几张废弃的画纸,坐到温度已经消去了大半的被褥上,铺好抹布和画纸,把小东西放了上去。
期间小东西也一直在哇哇叫,不过走近了再听,这声音更像是“嗷啊!嗷啊!”,带着几分嘶哑,有气无力的。
祐介试探性地用毛巾蹭了蹭小东西,小东西像触了电一样,大大地颤了一下,随即蹦了起来,开始在祐介的床褥周边蹦来蹦去,似乎是想逃跑。

“别跑!!”

眼看着小东西要撞上屋里的画架了,祐介也毫不犹豫,伸开修长的胳膊薅住了空中的小东西。

“嗷啊!嗷啊!”

小东西不依不饶,在祐介手里反复挣扎。
祐介为了稳住小东西,干脆双手并用,把小东西托在了手心里。
这一瞬间,他们对眼了。

“是个……小猫……?”

着急导致的心跳加快还没平复,祐介看着手里湿漉漉的白团子发出了疑问。
没错,现在他捧着的,就是一只白色的长毛小奶猫。淡蓝色的眼睛,眼角挂着些眼屎。
对眼没几秒,小东西忽然放弃了挣扎,也不再嗷嗷叫,而是改为用一种奇怪的方式哈气。
祐介心里立刻拉响了警报,这个哈气意味着小猫接下来可能要攻击自己了!
小猫又发出了一声极长的呼,不知道哪条腿一用力,要扑过来了!
祐介心道大事不好,本能地为了自保,把小猫从掌心里推了出去。
小猫被祐介甩进了被窝边缘,反倒一蹬腿,钻进了被窝,张着两只亮闪闪的大眼睛看着被窝外面的祐介。
祐介也嗷了一声。
他想立刻冲过去,掀开被子,让小猫别破坏自己唯一的温暖之源。但他也很清楚,现在小猫还在警惕自己,贸然对小猫做任何事情只能加剧小猫对自己的攻击冲动。
怎么办,怎么办!!
再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而且今天是休息日,自己还必须外出取材!
必须想一个对策,让小猫主动放弃抵抗!不要和自己再发生任何矛盾!

“既然如此,我也无需客气,直接使出杀手锏!”

说罢,祐介毅然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点开星标联系人栏,拨通了其中唯一的号码。


(三)远方的援助

电话一如既往,在响过一声后就被接起了。

“早上好。”

一如既往,这个人在接到熟人的电话时会根据时间点或者当日的安排即时切换问候,而不是统一的“喂,您好”。仿佛他是近在身边对自己说话,下一秒就会挥着手出现在自己面前。

“啊,早上好——不对不对!晓!救救我!!”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几秒钟,没有立即回复,这是他在思考如何回答的证明。
很快,电话那头的人再次开口:

“需要我转账多少?”
“能先来三千元吗?!”

不对!!
虽然他能这么说自己很高兴!!
但这不算当务之急——还是不对!!如果解决了现在这个突发的问题!下一个问题就是出行费用!!
先解决突发问题!冷静,我要冷静!

“呃……不是钱的问题……”
“男人?”
“断然不是!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糟糕,一大早打电话不是来吵架的。
祐介深吸了一口气,提出了自己最想解决的问题:

“现在我的房间里进了一只小猫,钻到我的被窝不肯出来,还对我哈气,我要怎么办?”
“东京今天下雨了吧?”
“……是的?”
“稍后我请杏给你提供一些帮助,你先不要刺激小猫,等小猫平静下来的时候拍两张它的照片给我。”
“我、我呢?”
“嗯?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我今天想出去取材写生……”

祐介犹豫了。按照原定计划,今天他准备去最近的公园画一天的写生——

“今天不是下雨吗?”

从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依旧平淡,但不知怎么的,祐介听出了一丝隐隐的责备。
祐介知道,对方很喜欢猫,不仅是因为平时在养猫,而且也经常用各种食物喂住所附近的流浪猫。眼下自己捡了只猫回来,又向他求助了,在得到帮助后反而想放弃照顾小猫,对方多少会感到不快。
气氛一时尴尬,祐介不想用“雨已经转小/停了”这么蹩脚的理由搪塞对方,更不想说自己临时改了主意要留下照顾小猫,最终决定向对方直接道歉:

“抱歉,我还没完全理解眼前的状况,也没有过照顾动物的经历。现在我很混乱,不知道要如何对待这只猫,需要一点时间整理心态。”
“嗯,我明白的。我也会尽力为祐介提供帮助——直到小猫找到主人。”


(四)友人的拜访

接到另一通设置了特别铃声的电话时,小猫依然窝在被子里不肯现身。瞪着一对闪光的眼睛,缩在被子里窥视着外界唯一的活物——祐介的行为。
祐介很是无奈,电话是怪盗团曾经的战友,杏打来的,她按照上一通电话的联系人的指示,准备了很多东西要带给祐介。
问题是小猫现在不肯离开被窝,祐介也不知道小猫还会不会继续在室内随意活动,房间里的颜料画纸等物来不及收拾,而且自己还有几幅在精心创作的作品……
电话铃响了一遍又一遍,每一声震得祐介心中的慌乱再加重一分。
祐介不想消耗对方的好意,只得先选择了接听。

“怎么了祐介?一直不接电话。”
“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脱不开身——”
“刚刚他给我打电话了,我正准备过去找你呢!”
“这……”
“其实我今天正好要来洸星拍摄,人已经快到了,直接把东西给你放到宿舍合适吗?”
“真的吗?太感谢了!”
“别客气!地址分享给我吧!”

祐介赶快发送了实时位置,一边守着小猫,一边将未完成的作品推到了房间角落。
不多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停在了自己的房门前,很快,敲门声也随之而来。

“祐介,是我。你在吗?”
“不好意思,房间里很乱。见笑了。”

走到门边的祐介还是处于盯紧被窝的状态,打开了房门。
身材高挑的杏没有进入房间,而是先环视了一圈环境,并发出了惊叹:

“祐介……那个,你平时过得,呃,还好吗?”
“今天…不太尽如人意。”

说话期间,祐介的头保持着扭转45°,双手则伸开抓来抓去,最后多亏了杏看不下去,往前一递,祐介才够到了杏给的纸袋。
期间两人视线再没有交汇,祐介尽全力盯着藏在被窝里的小猫,无暇顾及杏的任何举动,自然也看不到杏的脸色在线七彩切换。

“你继续忙吧?我也怕提前开始拍摄,先、先走了哦……”
“好的,感谢你的帮助。”

两人结束了对话,祐介明显感觉到了离开时的脚步更加匆忙。
大概是自己诡异的行为和室内异常的光景吓到了她,但祐介也很身不由己,必须完成最大的目标才能找机会向她道歉和道谢。
关好门的祐介重新在被子旁边蹲了下来,用余光瞥了一眼纸袋里的东西——旅行用的迷你电吹风,用旧的吸水毛巾,小喷瓶,洗得很干净的滴管瓶,还有一大卷厨房纸,一盒防水创可贴。最后是一袋车站商店买的鸡胸肉,和两个看起来就香喷喷的金枪鱼蛋黄酱饭团。
检查完毕,SNS的新消息提醒适时又响了起来,还是他。
祐介赶快摁了对方发的语音。

“东西拿到了?”
“啊,拿到了。”
“先把早饭吃了吧。那两个饭团。”
“是给我的吗?谢谢!”

有吃的!
眼看着小猫坚决在被窝里不肯挪动一步,祐介多少也放松了警惕。也许只要自己留在室内,小猫不会擅自行动。这样也就不用太担心室内的物品会被破坏。
再看一次那两个分量十足的金枪鱼蛋黄酱饭团,祐介咽了咽口水,胃中一阵轰鸣。
机智如他者,居然还没看就识破了自己的窘境。祐介想着,拿起了余温尚在的饭团一阵狼吞虎咽。

“拍照不太方便?”
“小猫现在躲在我的被子里,不肯出来……”
“把纸袋里的东西都腾出来,提前铺上毛巾对着被窝放好,然后把被子掀开就行了。”

填饱肚子的祐介半信半疑,但不想再和不速之客缠斗的心情很快战胜了疑惑,还是照做了。
只见掀开被子的那一瞬!
小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纸袋!

“可算让我逮到了,小东西手脚挺灵活的!”

祐介立即提起纸袋,让小猫没办法挣扎着离开。
许是在雨里走了太久,又警戒了祐介太久,小猫的叫声嘶哑了许多,动作也不如最开始那么有力。
时机成熟了!
见小猫反抗的力度渐小,祐介继续动手,一手揉着毛巾,一手打开了吹风机,对准纸袋开口一通猛吹。事到如今他也不在乎电费开支了,只要能避免自己的作品(特别是杏的那几张)别受损,让他多花点电费也不叫事儿。
小猫基本放弃了抵抗,任凭祐介上下其手。好在这个吹风机产生的噪音很低,听起来也没那么烦人。吹了三五分钟,再揭开毛巾一看,小猫的白毛蓬了起来,热乎乎的。
应该差不多了。祐介想着,又把袋子一斜,给小猫倒了出来。
小猫的一举一动果然变得迟缓了,来回盯了四周几分钟,又开始朝祐介嗷哇嗷哇。
这是放松了警惕的意思吗?
祐介发送了小猫盘踞在自己枕头上的照片,很快听到了对方的判断:

“嗯,这么大可以吃肉了。祐介,找个容器把那袋鸡胸肉掰给小猫吃点儿吧,最好也准备些饮用水。”

祐介又是一通翻找,才勉强找到了两个干净的小塑料盒用来装水,又把掰开的鸡胸肉自己先偷吃了两片,然后才放到了嗷哇嗷哇的小猫面前。
白煮的鸡胸肉没有味道,但唇齿间肉的触感依然令祐介暗爽了一把。
小猫很快停止了嗷哇,先凑过去闻了闻,看了看祐介,来来回回几次,发现祐介没什么动静,便扑到了鸡肉丝旁边也开始大快朵颐。毕竟是幼猫,饭量还很少,没吃几块便去舔爪了。
吃饱的小猫一脸舒坦,看起来是完全没再把祐介当外人。祐介也松了口气,继续发了新的照片。

“吃上了。看来是在雨里走了很久,饿坏了。”
“可能是谁家走失或者被弃养的小猫,发个SNS的动态顺便扩散吧,如果一星期都没有人来认,就只能送进志愿者的收容所了。”
“小猫一星期都要住在我这里吗?”
“是的。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作为第一联系人,其他人直接找你也方便。”

一星期……
各方面都有点紧。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要说服包租婆同意收留小猫就已经是个难如登天的任务了。
但是……他说了,他会为自己提供帮助。
所以,应该不要紧,吧?

祐介下意识看了看手机。
正好“艺术交流”组群又弹出来了另一个消息:

夫人发布了慈善画展的参加主题:生命之美。


(五)模特的休憩

吃饱喝足的小猫窝在了祐介的枕头上,踩了两下,竟然闭上蓝色的眼睛睡熟了。
窗外雨声不断,祐介扯过被小猫淋湿的被褥,用吹风机吹了起来。
不愧是杏选的吹风机,低噪声,速干,很快就把湿漉漉的部分吹得差不多了。
还是等天气好了再晾被子吧。祐介无奈地收起了吹风机。
今天下雨,外加又收留了小猫,不能外出。祐介的写生对象也只能变成了室内的静物。
可惜了祐介心绪实在不佳,铅笔动动停停,前后修改了若干次草稿,仍然画不出一个单独的苹果。
改稿期间,祐介不住地胡思乱想:包租婆很讨厌动物,也讨厌吵闹的人,不过最讨厌的还是欠钱不还的人。要想说服她同意收留小猫,搞不好会落得自己和小猫一起被赶出去的凄惨结果。

“呼……呼……”

祐介还在愁苦,小猫却不知何时从最初的蜷缩姿势变成了大鹏展翅,还打上了惬意的呼噜。
这……你倒是没一丁点烦恼啊!该说你是太随遇而安,还是无所畏惧呢?这性格也太像我认识的那个人了!

祐介忿忿不平地念着,抓过页数所剩无几的素描本,先画了一张小猫尽情舒展的睡姿速写。
原本去公园速写也是想捕捉一些动态场景,眼下就凑合画画小猫吧。
画着画着,本子见底了,太阳也重新普照了世界。
小猫睁开了眼,似乎还没睡醒,左瞧瞧右看看,看到坐在一边专心改速写的祐介,惯例嗷哇了一声。卧在枕头上昂着头,一副坐等饭上桌的姿态。

“你这是饿了?”

好家伙,人不大,脾气不小!
这泰然自若的不可一世的态度,真的很像那个人!

“你就叫AKI——吧!”

实在没有勇气,给小猫取那个人的名字。
至少截取一部分,留着当个念想……也不错。

祐介无意识抚了一把自己滚烫的脸颊,合上了素描本。


(六)店主的帮助

下午,祐介勉强收拾出来了房间一角,利用画架和旧纸箱等物,临时给小猫圈了一块地方出来,配上之前没吃完的鸡胸肉和清水,还用旧报纸做了个简单的废纸猫厕所,留给小猫解决问题。
在这偌大的东京,只因为一个小小的变数,自己一如既往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且……无论是这次,还是上一次,都是因为“他”的一句话。

祐介情不自禁,顺着回忆想到了那个人。

寡言少语的他,总是用眼镜掩藏着自己的心声,每天在各种地方神出鬼没。上一秒可能还在钓场悠哉悠哉,下一瞬就已经泡进了四茶小小的澡堂;昨天他在夜晚的街头做热心的政治演说,今天就变成了花店打工的温柔大哥哥……
祐介曾经考虑过为团队里其他伙伴画肖像画,既是一种自我提升的练习,也是一种力所能及的诠释自我的礼物。
第一个动笔的作品就是他。
但祐介在打完草稿之后发现他不需要那副眼镜,便把眼镜擦了去,然而去掉了眼睛,祐介反而更加无从下笔。
印象中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与伙伴交谈也多少有些距离感。在祐介看来,他日常佩戴的眼镜似乎也是他的一副面具。而真正的他即便在宫殿剥掉了面具,在现实中摘掉了眼镜,也让人从始至终看得不大分明。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和他共同体验了太多变故。
祐介认为自己和对方产生了一定程度的互相理解,只不过还缺了些什么。
即便画作完成了,送到了对方手中,自己单方面宣布了自己会更好地做到更多。这种缺憾从未消失。
最终祐介只能看着他下车,提着包,和黑猫一起渐行渐远。
祐介忘不了暑假和他一起玩耍过的那些天,也忘不了和他一起看过的球幕电影,最难忘的还是他笑着陪自己在印象空间里寻找灵感进行创作。
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是有一定的依赖心理的。最好的证据就是自己现在坐到了勒布朗的柜台,点了一杯老板开出特价的普通咖啡。

“有心事?”

今天可能是因为下雨所致,店内没有其他客人。
祐介一直盯着咖啡壶里的液滴,甚至忘记了自己时不时来关注的小百合。
惣治郎的声音将祐介从思考中唤回,祐介接过自己点的咖啡,尝过一口,竟品出了点点巧克力的香浓。

“是的……其实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祐介简单说了说小猫的事情,展示了自己拍的照片。
在提到细节时,祐介蹙眉,下意识地隐去了他的名字。
分别多日,自己依然还要活在他的关照中,实在太不像话了。
把AKI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说,不料惣治郎乐开了花:

“不如把小猫先放在我家?平时双叶会照顾的。主人来认领,我也随时可以回去开门。”
“太感谢了!我尽快把小猫送过来!”
“正好也可以问问双叶,能不能更大范围扩散一下信息。说不定主人也很心急。”
“有道理,我去联系一下!”

加了液态巧克力的咖啡在入口不久后竟也有了一丝明显的芳醇。


(七)晚归的居人

祐介在住所附近的小超市另外买了一块鸡胸肉,以及打折的菜品。
归途中他和双叶在SNS上讨论了发寻猫启事以及寄养的事,双叶表示会尽力提供帮助。
联网的实时监控摄像头和自家组装的定时喂食器都很容易搞定,房子内也有足够的空间,足以让小猫生活。
截止到目前,还没有任何人来认领小猫。没有佩戴主人信息铭牌的小猫软萌的睡姿反倒吸引了一大票人求领养。

“对了狐仙,你知道吗?猫怕柠檬,你如果不想让猫在屋里捣乱,今晚不妨买个柠檬做成柠檬水。看看喵子会不会听话!”
“哦……好。”
“对了,喵子有名字吗?”
“A——AKI。我这么叫它而已……”
“也行吧!总之你试一下!最好也看一下AKI的性别,这样准备工作也好做很多!有劳啦!”

双叶的声音充满了活力,看来很期待小猫的到来。
祐介走了许久,在附近主妇们经常聚集闲聊的小公园门口碰到了著名的两个长舌妇,今天她们也提着购物袋,不知道在说什么话题。
祐介从来不和她们说话,她们也不理会祐介。彼此连点头之交都不算,这才是大城市居民特有的交际模式。

“我听我家那口子说,早上就在这里!公园门口!有车子撞死了那只大白猫!”
“是那只经常带着一只小白猫在这附近流浪的白猫吧?瘦了吧唧的,估计是雨天看不见车,过马路的时候不小心……”

好说歹说,这番漫不经心的对话却直直地刺进了祐介的耳朵。
再走几十米就是自己住的公寓了,考虑到时间和描述的偶然性,祐介只能认为,主妇提及的那只小猫就是AKI。
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和猫妈妈同样(且不论自己先前不知道的人为要素)是死于意外,而且也都留下了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
这么说,AKI也和自己一样,已经失去了容身之所,和爱自己的亲人。
在那个人和其他伙伴的帮助下,自己得到了救赎,AKI又如何呢?
念及此,祐介心里忽地涌上了一股热流。
他想给AKI一个温暖的家,想让AKI不再颠簸流离,不再为生活感到孤苦。

跑上楼,打开门。
祐介的呼吸有些急促。
门内的光景却出乎他的预料。

AKI坐在杏送来的旧毛巾上,望着祐介,不再躲避,发出了一声悠然的“喵”。


(八)祐介的决定

“AKI不麻烦你照顾了。我会自己想办法。”
“哎哎哎但是——”
“没事的。我可以参加各种比赛和作品展,用我的奖金作为经济支撑。”
“这……”
“发现AKI的是我,我有权决定AKI怎么办。如果有主人来认领也应该和我对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最终响起了双叶惊慌的呼声:

“我、我知道惹!你决定!你说了算!别生气?!好吗!!”

糟糕,自己太意气用事了。害得双叶的PTSD差点儿发作。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再给我一段时间吧。我想尽力而为,如果我真的做不到,我会请求帮助的。”
“好好好!你决定就行!不打扰了!”

双叶唐突挂断了电话。祐介只能叹息。
纠纷的中心——小白猫AKI正聚精会神地啃着它的鸡胸肉,表情很是享受。
祐介正准备解决自己的晚饭,这才想起来进门的时候,室内有一股不大雅观的味道。
估计是AKI解决了生理问题吧。
祐介捂着鼻子探头一看,在之前圈住AKI的那块空间,用废纸做成的猫厕所果然有使用的痕迹。
以后给AKI还是买点儿正经的猫砂吧。祐介想着,撕了几张厨房纸,裹住那些用过的废纸扔进了垃圾袋。
洗过手的祐介又给AKI的水碗重新添了水。看着AKI吃得不亦乐乎,自己也终于开动了。
咀嚼已经凉透的炸鸡时,祐介忽地想到了早上的那条消息。

生命之美。
眼前就有一条这样的生命。
幼小的,纯洁的,顽强的,生命。
流落到公寓门口的AKI可能只是想找一个能够安心生活的地方,而自己恰好提供了这样的环境。
下一步自己要做的就是让AKI这样的小生命,不再被任何人事物毒害,远离奉风吹雨打,沐浴在阳光中,健康快乐地活下去。
如此,甚好。

祐介打定了主意,饭后开始浏览网页。
用养猫新手必备的东西列个最简单的清单,然后计算网店和自购的费用差距,最后再查看自己的存款。
……可能三餐要吃一段时间泡面了。而且还要保证这次的作品赛自己的新作当选。看来那句话是真的,养宠物是高成本的兴趣。
那么为了保证作品能获奖,自己必须考虑什么才是最好的题材和表现形式。
绘画的主题最好还是用AKI,讲述它的故事,也让它作为一种象征,体现更多美好和表达。
随后祐介又翻了翻今天画的速写,眉头深深地锁成了一团。

完全不行。
这么多页速写,没有一幅体现出了AKI的气质。
AKI的活泼,对自己的信赖,以及饿肚子时的贪婪和吃饱后的闲适,在画纸上俱不存在。
这样的作品没有灵魂,也不具备最基本的表达,只是单纯的对照物体进行练习罢了!

烦恼中,祐介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给自己上的入睡闹钟。
他的生活为了节省电费总是尽可能配合日出时间段调整作息,减少电灯的使用。眼看着没做什么,来回翻看速写却耗尽了这一晚的可用时间。
迫不得已,祐介打开了好容易折叠好的棉被,准备钻入被窝。
吃饱后自己在那里玩包装袋的AKI也凑了过来,毫不留情地压到了祐介依旧干瘪的肚皮上。
温暖的触感倒是有效缓解了没吃饱的胃部的空虚,枕头和被子上没留下什么奇怪的味道,温度很快上来了,祐介进入了梦乡。


(九)久违的再会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祐介又撕了一张纸,像漫画那样夸张地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AKI则放下手里在玩的纸团,去扑祐介新扔的纸团。
反反复复,就这样一个上午过去了。
今天是宝贵的周末最后一天,而距离比赛作品征集截止也只有七天了。
今天必须出稿!但自己还是不满意!画什么样的AKI都觉得不满意!

祐介双手捂住头,拼命想抑制住从不知名的部位涌上的不快感。

是的。
他很清楚原因。
自己在急功近利。
这是创作的大忌。

为了达成目的,自己只能这么做。偏偏他的艺术美学并不允许自己继续执行这套方案。
为了钱进行的创作没有内涵。可没有钱,如此渺小的生命亦然得不到生活的保障。
现实尽管在好转,但依然骨感。很多事情不允许自己异想天开,或者任性。
如果自己选择无条件地把AKI送出去,那自己究竟为AKI——为母亲和自己,做了什么呢?
如果自己真的有所改变,不再是唯命是从,混淆黑白的自己,那么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能做到些什么!!

不快感一阵阵涌上,祐介锁死了眉头,始终得不到答案。
异常的痛苦犹如受刑一般,反复折磨着祐介的大脑,令他无暇思考。

“祐介,在吗?”

好巧不巧,脑内仿佛出现了幻听——是“他”的声音。
祐介条件反射站起了身,走到门边,一边告诫自己不要表现得太错乱,一边条件反射地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穿着休闲装,头发蓬蓬的,面带笑意。

“是你……”

一时间,祐介死机的大脑想不起来这人的姓名。只记得他是个很熟悉的人。

“我能进去吗?”
“啊……请吧。”

祐介打开了门,那人提着一个纸袋走了进来。
纸袋上写着大福的字样,看得祐介眼前一亮,很快又因为挥之不去的瓶颈重陷黑暗。
AKI警觉屋里来了陌生人,在开门的瞬间便躲到了画架堆砌的小角落,暗中观察着来人。

“给你的礼物。”
“谢谢……”

印象里有这么一个人,总会在最恰当的时机带给自己最好的支援和回复,让自己从困境中解脱。
祐介接过纸袋,只能愣愣地看着那个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我不想和你绕圈子,就让我直说吧。”
“怎么…了…?”

看着对方真挚的眼神,祐介莫名感到了畏惧。
但他除了看着那个人的嘴唇碰撞,别的什么都做不到。

“把AKI送到佐仓家去吧。双叶给我发了消息,基本确定了AKI是流浪猫。”

啊。
祐介在自己的视网膜上,给说话的人套了一副微微反光的黑框眼镜,这才认出了来者是何方神圣。
而下一秒,在听到对方的开门见山后,祐介感到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破碎的东西化作一股上升的滚烫,几乎要从从眼角垂落。

“为什么……这么说?”

类似失望,又像是理想破碎,难以名状的苦涩化作液体,划到了嘴角。
那人环视了一圈室内的陈设——这个动作也很像AKI,随即给出了答案:

“要照顾好AKI,你的条件差太多了。”

这句话犹如利刃,狠狠地贯穿了祐介的心。
他想起了从小在学校受到的各种待遇,想到了被谣传的各种负面流言,想到了在高烧中有人伸出温暖的手陪伴着自己。
曾经再多的苦难自己一个人都扛过来了,但现在,他只感到了惨痛的背叛。
——来自最信赖的人的否定。

“与其让它因为你照顾不周而吃苦受累,不如把它放到有能力收留的地方。”

视线最终从回忆对焦到了现实,面前那个距离昔日只差一副黑框眼镜的人身上。


(十)矛盾的对谈

“我不能带给它幸福,所以我没有资格陪伴它吗?”
“是的。它们需要的是呵护与陪伴,前提是你必须有能力,在照顾好自己的基础上才能实现对它的陪伴与呵护。”
“但是……!AKI和其他的动物不一样!没有父亲,母亲去世了的AKI就是我本人的投影!只有我能理解它的处境!我必须亲自照顾好它才算是对它也是对我自己的交代!”
“既然如此,”

那个人走到了祐介面前,似乎不带一丝表情。
祐介又想起了那个问题——究竟对他而言,什么才是他的面具呢?是他的眼镜,他的黑白面具,还是说他从来不肯以真正的容貌面对自己?
现在没有任何东西能遮蔽他的面庞,但为什么,自己反而越发看不懂他了呢?

“我才应该向你道歉。”说罢,那人深深地低头,“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不了解你的实际情况下向你施加那么多压力。是我的错。我的发言太不负责任了。”

看着眼前人毫无感情波动的举动,那不知是假面还是真实表情的容貌刺激着祐介内心深处爆发了另一种东西:

“不用跟我道歉!错的是我!我不应该轻易相信你会给我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你的一句话不能左右我的人生!!”

说到最后,祐介难得吼了起来。
他的手开始颤抖,视野中的一切变得更加鲜明,而遥远。
唯独面前的人开始模糊。模糊成了祐介全然不了解的某种符号。

“……因为我对你依然不够了解,盲目做出了判断,才会让你迷失自我,饱受自责和痛苦。”

那个人说完,重新抬起头,伸开双臂将祐介的身体揽入怀中。
熟悉的温度和味道令祐介如梦初醒,他渴望重新拥抱这份温暖,但又不知道现在要如何接纳他。
回忆像浪涛一样冲击着大脑,祐介无法挣扎,唯有以语言呼唤解脱:

“那……你打算怎么做?你会让我从自责和痛苦中解脱吗?既然这些都是你带给我的,你也应该再次拯救我。”

僵持不是他们的作风。他们只要最直白的结果。祐介熟知对方的性格,唯有等待对方坦率的回答。
闭上了作痛的双眼,祐介同样伸开了双手,反而不敢贸然拥抱面前的人。

“我要回到你身边。”


他在……说什么?

“我要回到你身边。分担你的痛苦,分享你的快乐。让距离不再束缚我和你的关系。我随时可以成为你的力量。”

呵,说的很好。
如果真的能做到,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们又为什么只能隔着手机交谈?又为什么在AKI的处置问题上三番五次对不上频道?
最开始说会提供帮助的是他!到现在让自己放弃AKI的还是他!
最令人恼火的问题也来了:自己为什么在久别多日后依然选择无条件相信他?

太多的问题都化成了拒绝的理由,令祐介的大脑无法再肯定对方说的任何一个字。
于是对方又塞给了祐介一张纸,混乱中的祐介只能机械地读着上面的字。


(十一)兑现的文字

东京某大学。录取通知书。
附带奖学金。


(十二)恋人的约定

“我不想再隔着屏幕和你交谈了。对我而言,能实际留在你身边,和你交谈,与你共同度过的时间才是最有意义的。”

晓在说话时始终没有放开祐介。

“在不了解你也不向你诉说我的实际条件的情况下,我做出的任何决定的确不够客观,这样不算是真正的为你着想。我必须道歉。”

这是他毫无保留的想法,他不希望祐介再继续给自己施压,也不希望两人为了承担责任而走入死胡同。
所以在拿到录取书时,他决定亲自上门,向祐介表达自己的心意。
他何尝不知道,特立独行的祐介献身于艺术,总是倾尽全身心,包括财力。
他渴望更加深入地了解祐介,陪伴祐介,给予祐介更多物质上和精神上的支撑,只为了看祐介在自己眼中无比闪耀的模样。
就像祐介想为AKI做的那样,自己也有同样的心态。

“我现在有一定的积蓄,也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只不过开学前暂时搬不过来,总不能让这段时间你一个人辛苦照顾AKI吧?你也没有养猫的经历,再把自己折腾着了,我可分身乏术。”
“……你就没考虑过我其实能力很到位?我也能独当一面?”
“这…你看看你的房间,你认为自己确实能独当一面?”
“讲道理我就服你一个。”

祐介悬在半空的手最终扣了上去。
晓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为自己努力做了很多。
最令人开心的,莫过于他做这些的目的,也仅仅是和自己一样,想要以更好的状态,出现在对方身边。
四目相汇,彼此的眼中含着浓浓的笑意。耳畔响起的也是对方柔和的心跳声。

“这就是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志愿学校的原因?”
“没办法,和你保送到美术大学不一样,我只能自己拿实力去拼。总不能放出豪言壮语然后光荣落榜吧?那样我觉得更对不起你。”
“也是,你是个只有稳操胜券才会行动的人。”
“所以——”

晓放开了祐介的身体,转而牵起了祐介的手。
祐介没有拒绝,任凭对方的掌心包裹住自己修长的手指。

“在我没正式回到东京的这几天,你也别太操劳,我会跟惣治郎叔和双叶那边沟通,请他们帮忙的。”
“唉呀……我昨天还那么硬气地拒绝了双叶提的帮忙。”
“等一下一起上门去打招呼,顺便再拜托一次呗。都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做坏事儿,也会理解的。”
“不愧是晓,果然我这辈子无论做什么都只服你。包括养猫。”

说罢,两人对视一笑。
祐介感到世界又恢复成了清晰无比的状态,眼前的人即便没有佩戴那副眼镜,笑容依旧灿烂。
AKI这时候从角落走了出来,瞪圆了蓝色的大眼睛,望着家里凭空多出的陌生人——才一天的时间,它已经完全将自己视作了整个家庭的主人。
晓微笑着一把抱起了AKI,AKI也没有抗拒,反而在晓的抚摸下直接躺进了晓的怀抱。
祐介看到这一幕,灵感乍现,立即拿起了画笔和弃置在地的素描本。

“你在画什么?”
“参赛作品,我有预感这次肯定能获奖。”

这次——这次自己可以做到。
画出AKI幸福的神态,还有——

自己最牵挂的人,对自己展露真情实感的,无比温柔的表情。


【完】

标签:主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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